同而化之#15[猴狙Only|血族牧师AU]

Chapter。15

夏佐拨开层层浓雾，在弥漫着潮湿气味的一片灰白中漫无目的地行走着。这个空间里仿佛没有时间，一切都一成不变，直到他朦胧间看到那抹模糊的色彩。
金色长发的少女站在前方，头上戴着的头纱像是修女服的配件，身上却是一身黑色劲装，红色玫瑰的标记印在腰后。她的手中拿着一柄样式奇特的武器，大概半人高，闪着紫红色的流光。
“请问…”夏佐说。少女转过头，胸襟与脸颊上沾染着鲜血。
“神，怜悯你的痛苦。”她澄澈的蓝眼睛像宝石，神色仿佛期待着上帝的垂怜。
“你是信神之人吗?”夏佐看着还未干涸的血迹，迟疑不决地问。
“我是海德薇莉，追寻自己的信仰，接受神的恩惠。”
他们称我为，神谕之女。海德薇莉微微垂头。
“但你杀了人。”
“他们有罪。”
“能做的不是惩罚，而是指导不知方向的人们。教他们向神祈祷。”
“我不认为只要向上天祈求便能得到和平与安宁…只有拿起武器，去争取尊严。”
海德薇莉对夏佐微微一笑，举起手中的武器。
“只要抗争，失去的东西注定能被夺回。”
紫色光线伴随着奇异的射击声音贯穿了夏佐的胸膛。
“…！”青年猛地从床上坐起来，苍白的手紧紧抓住胸口喘息着。梦境真实得过了头，而迟钝的思想还未从刚才海德薇莉的话里回过神，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？处刑时跳动的火光仿佛还历历在目，身体却一点都不觉疼痛或疲惫。他仿佛突然意识到什么，缓缓摊开双手，又试着摸向心脏所在的地方。
…没有一点生存者的气息。可明明还能思考还能发声还能行动，甚至，还能做梦。
“你醒了？”在一旁的爱德华看着夏佐的一举一动，心里却破天荒地有些忐忑，“要吃点东西吗。”
夏佐茫然地看了看他，机械地点了点头。他或许已经猜出了这之间的因果。
血仆端来八分熟的牛排，夏佐捏着刀叉却毫无食欲。
“吃一口，你应该能知道答案了。”爱德华说。握住夏佐的手帮他切下一块牛排。
青年看了看他，将那一小块肉送入嘴里，小口咀嚼着，随即颓然地放下了刀叉：“…我知道了。”他的声音颤抖着，像是被这块牛排哽住了喉咙。
没有味道，只有肌肉组织被咬碎的感觉，简直是嚼着一块有肌理的蜡。他不禁干呕起来。
“现在你是我们中的一员了。”爱德华看着原来的海蓝色被鲜红所取代，那人眼瞳中翻滚着深不见底的情绪，“不管你承认与否，为了保命，你只有这一条路。”
“…我宁愿死。”夏佐说。
“你不恨他们吗。你已经不是神的傀儡了，没必要再为他们着想。”
“……。”亚尔文的沾满鲜血的容貌突然从他脑海一闪而过。夏佐握紧拳动摇起来。
亚尔文的死，都是村民的错。
“如果你愿意跟我走一趟，我会告诉你以前约定的东西。”爱德华站起身，稍稍拉开窗帘看着窗外渐浓的夜色。
等你成为我的同类我可能会有兴趣告诉你。夏佐记得，这是爱德华曾说过的话。可他已经快要什么都不在乎，不好奇了。
“走吧。”爱德华拉起夏佐的手。而夏佐并没有挣开。

-TBC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