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而化之#17[猴狙Only|血族牧师AU]

Chapter。17

*下章完结。

少女一个人惴惴不安地行走在街道上，黑夜总是沉默而诡秘，路的尽头没有一点灯光，纯粹的黑暗像是要吞噬一切。月光藏于阴翳露出微红的一轮月晕，偶尔有什么扑动翅膀的嘈杂和夜鸦诡异的鸣叫。
“晚上好，女士。”爱德华站在黑暗的一侧，另一半脸庞浸在红色的月光里。他的身后是纷飞的蝠群，和一个身穿长袍，面容隐在宽大头巾之下的人。
凄厉的尖叫划破夜空，惊醒了屏息战栗的村落。
火从村庄中心的穹顶教堂燃起蔓延，染红了半边天际与血月融为一体。之后复仇的烈焰很快将整座村庄点燃，噼啪作响歪倒的房梁是绞刑架，炽热烫手而无法接触的黑铁门锁是禁锢罪人的锁链。恐慌的惨叫与卑微的哀求交织成一支最盛大的死亡之曲。
爱德华手里掐着多洛莉丝纤细的脖颈，少女的小脸苍白，喉咙里发出缺氧的微弱哀鸣，她手脚抽搐着挣扎，手指抓着爱德华的衣袖试图拯救自己，但却都是徒劳无功。
“够了。”爱德华身后的那个人突然伸手拦下他，黑色的头巾下隐约能看到几缕暗红的发丝，“已经够了。”
爱德华依言松开了手，看着少女跌落在地上趴着咳嗽喘气，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不屑的笑：“夏佐。你是可怜她吗？”
夏佐不答，只是低头看向多洛莉丝。少女看着自己瞪大眼睛，仿佛是诧异，却又像恐惧。柔弱的身体微微颤抖着，张着嘴说不出话。青年微微弯下腰，头巾垂得更低，半张脸在火光与阴影之间摇摆不定。像是在动摇着的善恶之念。
“上帝才有怜悯之心，我没有。”
血色的眼睛微微眯起，青年冰冷地笑着，令人不寒而栗。锐利的尖齿刺进少女的侧颈，血液溢出从唇角流淌下来。接着指爪残忍地撕开脆弱的动脉，少女的身体像残破的布偶一般被弃置一边。麻布裙沾上火舌剧烈地燃烧起来，仿佛沸腾。
夏佐逆着火光眺望这座村庄眺望远方，俯视将死的愚昧之人。唇畔血液未抹，身后蝠群犹如黑潮盘旋翻腾。被神性压抑的真正的人性爆发出来，残忍、无情。神能宽恕一切，但人不能，而恶魔热衷于惩罚一切。由神坛走下一步步走入黑暗的过程很简单，有如高空跌坠。这种邪恶是自卫本能。他原本不必走到这一步，若不是被无能和背叛四面夹击。
“结束了吧。”爱德华站在他身旁目睹村庄在一炬之下化为焦土，“关于这片地方。我已经没有心愿了。”
“是时候结束了。”
所有在火焰中翻滚覆灭的灵魂将前往天堂接受审判。夏佐平静地摘下头巾，手掌在胸前划动。
是一个十字圣号。
而自己将背负所有的罪恶，失去光明。杀人者，自杀者。都没有权利去往那片圣洁的乐土。
“我还想最后看一次日出。”
夏佐望着东方的天空，血月破云而出。

-TBC-